中国 上海
刚回国就迎来了上海秋天的第一场雨,飘飘洒洒,但在我眼中却只剩下了阴霾的天空。四处林立的高楼,飞在空中划出一条分割线的客机。我在逃避什么?我也忘记了理由。
或许就如同那篇墓志铭,“这是上帝给予人类一个世纪的葬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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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又要打扰您了。”我向对面开门的一个老人鞠躬道谢。一张已经被时光扭曲的脸,一双小眼睛,甚至只是一条微眯着的缝隙。衬着一栋巨大的别墅,滴下的雨滴从我发丝上缓缓滑落。“欢迎回来,少爷。”老人那张爬满皱纹的脸撑起一个微笑。
牧野冰夜,或者叫慕晴,父母都希望我的生命充满晴朗的朝色和光明,但从那天起我的世界便再也没有了光明。2034年4月23日年那个被称为“世纪分割线”的日子。
实验室冒起火光,父亲口中喃喃的话语:“生命不可创造,生命来源于世界,世界是时间的创造实体,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。”双眼充满绝望,眼镜镜片中反射的火光是那么可怕,倒坐在地上,双手抱着头,就一直那么喃喃的反复重复着不可能。父亲最后的那双眼神成为我后来每夜的梦魇,那种绝望中拼死挣扎的眼神,往我手中塞进一直蓝色的试管。
对着我低头梗咽又像是喃喃自语的低语着:“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,世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,人类真是可笑的生物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他对着天空惨笑,让人毛骨悚然的惨笑。
我看着他被在火蛇吞噬,被一旁的消防员牵着一只手,他的眼神或许是怜悯,或许是敬佩。我就那样看着他在大火中消逝。“对不起,这种时候救不出他来了。”他蹲在我面前用双手压了压我的脑袋。从我眼球中反射那场大火。我没有流泪。就这么看着,就这么一直看着……
每到深夜总会被父亲最后的话惊醒,就像是一种折磨。为了逃避我去了日本,我母亲的故乡,为了逃避我又一次次的拒绝回国接手祖父的产业。或许只是为了证明那句话我才去努力,或许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正视自己。
父亲的是希望我否认那句话的,可是我一直没有说话,就算他把我推出去我也没有满足他最后的愿望。我只是被父亲吓呆了。
“这个世界怎么会有“神”呢。”
“少爷您说什么?”正在倒茶的文老,向我问道。“没,没什么。”我低下头轻声的说道。“老爷虽然不会说,但总是希望少爷能够回来的。”“恩。”在想心事的我随口应道。“您不舒服就回房间看看吧,晚饭的时候我会叫您。”文老把茶放在我面前,微笑着说道。“恩,谢谢。”我轻声回复道。
房间过了1年多还是一样没有变化,不过可以看出文老经常打扫,我只是静静的拿着床头的照片躺在床上,这是我跟父母唯一的合照,母亲虽然在7岁就离开了,但是模糊的片段还没有把她带出我的记忆。
2034年4月23日不只是人类最伟大的生物学家慕源的消逝日。他向他的儿子证明了一个伟大的论点
——神是存在的
那是整个世纪的葬礼,那只试管已经开始为人类“倒计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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